糖醋螺丝钉

隔壁天天哭的小孩儿

群像/远方来信·1


  相信很多细心的或者看我比较久的宝贝应该都知道,@海盐二两 这个号是我用来写cp文的号,我这个人热衷开分身,喜欢分类,强迫症。

  emmmm,说实话,明年夏天我就要研究生毕业了,今年应该是我能够稳定频繁地为时团产出的最后一年(不是下楼,只是后面时间会变少),我有太多想写的东西,很怕以后没时间,所以真的是没日没夜的在写。

  

  远方来信这篇文,是我真的很喜欢,很用心,很想写成的一篇文。我真的希望喜欢钉钉的宝贝可以去看看这篇文,真的希望。也是真的希望能得到大家的一点点反馈。

  

  因为是文,所以会更在海盐的号儿上,我开了共创,在螺丝钉这里也能找到合集。但是一切热度请给到海盐的号。

  

  谢谢大家。

  

海盐二两:

纯属虚构


   

请勿上升.


   

本章5k


   

 


   

 


   

 


   

  *永远是世界最大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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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重庆刚刚冷起来的时候,马嘉祺开始张罗今年的饭局。


   

 


   



   

  今年难得人齐,严浩翔跟贺峻霖也要回来。


   

 


   



   

  张真源淡出娱乐圈以后开始在音乐剧的圈子里渐露头角。一年一部剧,一部演一年,大江南北地走,每次聚会就数他变数最大,唯今年有了稳当下来的希望。年末,因组里一位老戏骨身体的原因,原定的演出撤了两场,也巧,正好就把十一月后半月的时间给空了出来。


   

这样一来,月末的聚会就不用再等着张真源到底在哪儿的消息局促地敲定,群里带着各自的时差讨论了几日,远的近的就着某个人的,提名了不少地方,严浩翔甚至放言不如就加拿大吧,他报销机票。而最后在北京和重庆之间纠结了一阵子,七个人还是选了后者。


   

 


   



   

  这个选择好像是理所应当的。当初他们从全国各地奔赴山城,重庆变成比家乡更像家乡的地方,就顺理成章地以为最后总要落回这里。可事实是,分开之后,他们已经许久不曾在这见上一面,有意或无心的。再回到这里好像要莫大勇气,少年不再时便已磨光的勇气。


   



   

  十几年过去了,尽管没人说,可他们也都心知肚明。轻轨,长阶,嘉陵江,南滨路,日夜有人围在下面的高耸写字楼,甚至是曾抱怨着跑过的地下车库与楼梯间。那个被无数人挂在嘴边的十八楼,承载了少年人数不尽的嬉笑怒骂,无论愿与不愿,都再难回首。


   

 


   



   

  因为那些大大小小的不知是错或是明知是错而做出的选择,他们不得不永远怀念,永远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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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这七个人只要有了事情需要安排,还是由马嘉祺出头。从前种种,大到领奖时的发言,小到外卖放不放香菜和蒜。现在这些都没有了,订饭店也勉强算得上一个。


   



   

  饭店不好定,要考虑张真源的身份,尽管用他的话讲,做他们这行的圈子更小,走在大街上已经没人能随便认得出他。可马嘉祺还是不放心,本能觉得这样私人的活动该谨慎些。没办法,风光也许不再,但落下的病根实在难消。躲惯了,十几岁开始的,早就过不了普通人的日子。


   

 


   



   

  地方最后选在了刘耀文的饭店,说到这个过程有点儿巧。这两年刘耀文投资开起了火锅店,家乡是第一站,如今也有了十几家连锁。可他没说,嘉祺竟然是一丁点儿也不知道。


   



   

  通微信电话时刘耀文支支吾吾说起这件事,东拉西扯了半天最后才说其实可以上自己的店里,很安全。马嘉祺听了沉默许久,然后轻声笑了笑,说,你小子藏得挺深啊,那就去你那儿了。没问别的。


   

 


   



   

  那两声笑里藏着太多的意思,欣慰当初最小的弟弟如今都悄咪咪当了连锁店大老板。也笑刘耀文哪怕当了老板却还是没长大,开店的消息为什么一直不说,无非是怕丢脸。不会有人想到,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当年的内地第一05年爱豆,十四岁出道叱咤娱乐圈,人人等着他风光无两,等来等去,却把他等成了一个只是富有一些的普通人。


   

 


   



   

  或者还有些什么别的原因,比如对旧人念念不忘。


   

 


   



   

  而立之年的他们各自成为丈夫,甚至成为父亲,没说出口的话变得越发难以开口。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哪怕只是在深夜的沙发上掉两滴泪都要提防妻子突然走出房间。落泪时的男人会短暂变回孩子,孩子不敢面对犯下的错,这永远情有可原。


   

 


   



   

  在这点上马嘉祺比刘耀文要幸运些,哥哥终是替他扛下大半片的天。三十五岁他依旧没成家,大多数人还在为期末课业发愁时他已轻松为家人置办了大房子,如今自己却只住不大一间。偶尔会失眠,也有几次鼻酸,因为是一个人所以不怕被谁发现。


   

 


   



   

  偶尔看着日历上的数字想,这已经是他们同时代少年团告别的第十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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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号这天重庆预报有小雪,薄薄地落下来,还没沾地就变成不大的雨。这样的雨打与不打伞都有些尴尬。刘耀文选了处江北的分店,约定的时间是六点,从下午开始就关了门,留出最大的包厢,站到落地窗旁一边等一边抽烟。


   

 


   



   

  最先到的是马嘉祺,因为同在重庆,他与马哥算是分开后最常能见到的人。隔着老远一眼认出了他的车,看他下车,不再戴帽子,还是穿黑色的风衣。他不是自己来的,副驾驶还下来另一人,稀薄雨丝在窗外稀稀拉拉让人一时看不清,刘耀文定睛看了一会儿,看清来人,一时愣住忘了手里还有半支烟没抽完。


   

 


   



   

  是,宋亚轩。


   

 


   

再见到时赶来的两人已经进了包厢,马嘉祺打了个招呼去一旁挂风衣。宋亚轩随后进来,见到刘耀文咧嘴笑起来,瘦长的手指点了点,说,又抽烟。


   



   

  “刚点上,没抽两口。”刘耀文边说边熄了烟,翻开杯子给两人倒茶水喝。


   

  “行啊耀文儿!这家店原来是你的啊,刚开那会儿我还和朋友来吃过。”店铺的装潢还算讲究,刘耀文当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换马嘉祺一句夸奖也应当。


   

  宋亚轩拿过茶水喝了一口,眼睛向刘耀文这边瞟,“咱文儿哥是要冲福布斯,怕你入股。”说完他又看看马嘉祺,二人一起闷笑起来,看刘耀文笑着推脱。


   

 


   



   

  先到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最近,马嘉祺明年要办第三场影展,主题还没定好,大抵还是逃不过那么几个词,他的镜头总也离不开星星与云。宋亚轩带的班来年要毕业,半个班的学生都想直接申请伯克利,如今的孩子眼界远比他们那时要开阔,机会更是唾手可得。


   

  刘耀文听到熟悉的学校,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他盯着宋亚轩说话时的脸,广州的气候大约是最养人的,一年不见宋亚轩胖了不少,偶尔笑起来会让人恍惚,像回到还只有一米六的时候。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才看得出谁真的是一张娃娃脸,比如宋亚轩,比如只能隔着屏幕见面的贺峻霖,总归不是刘耀文。他是十几岁的一根反骨,成长于别人是分分秒秒,于他只是一夜的事。当年便常有人说,他像是一夜之间从孩子长成了少年,一身稚气褪得干干净净。没人知道他只是把还懵懂的自己藏了起来,那几年的成长,没有人给他太多的时间。


   

  他的身子长得太快,快得自己追起来也吃力,连同被藏起的刘耀文一起远远落在了后面。太多太多的事,他总是明白得很晚很晚。


   

 


   



   

  正聊着刘耀文的手机上来了两条微信,屏幕亮起来,壁纸是张婴儿写真照。宋亚轩刚好看见,“这是,念念吧?”他说着伸手去够刘耀文的手机。刘耀文解了锁打开相册给他看,“嗯,百天时候照的。”


   

  提到念念,马嘉祺也从另一边凑过来。三个人聚在一起,手机由刘耀文拿着一张一张划照片给他们看。“真好玩儿啊,胖乎乎的。”宋亚轩看着小孩儿笑得停不下来,马嘉祺也合不拢嘴,“像你啊,耀文儿。”刘耀文看着屏幕里的小人儿,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候马嘉祺的电话响起来,打来的是张真源。许久不回重庆的人一时找不准路,微信发给刘耀文也没得到回复,电话才打到马嘉祺这来。马嘉祺接着电话,无声对刘耀文拧了下眉毛似在埋怨他光顾着看照片却不回微信,一边嘴里回应着一边绕着围巾下去接人。


   

  马嘉祺前脚走出房间,没了讲电话的声音,屋子里一下冷清下来。刘耀文沉默着划照片给宋亚轩看,划到一个视频,宋亚轩伸手点了播放,包厢里终于又有了婴孩的咿呀声。


   

  念念的出生把刘耀文变成了全新的刘耀文。女儿来到世上那一刻起他莽撞地成为了父亲,成为要为别人的生命负责的人,让他身上长久以来被胡乱打磨着的棱角变得规整,不再那么锋利。


   

 


   



   

  多神奇,宋亚轩想,当年一起录团综的时候,刘耀文还只是个会叫小女孩儿大哥的人。


   

 


   



   

  他接过手机,看着屏幕里奋力伸向镜头的小手,兀自说道:“还是女孩儿好,你看,躺着乖乖的,也不乱动。”提到女儿的刘耀文眉目间柔软了些,眼睛始终没离开屏幕,随口应着:“太小了,哪知道懂事不懂事的,小孩儿不都这样嘛。”


   

  宋亚轩嘴角含笑摇摇头,“不这样,哆哆这么大的时候天天手脚乱扑腾,看见什么扯什么,男孩儿就是淘气点儿。”然后刘耀文点点头,不再说别的。


   

 


   



   

  如今坐在一起的是三十三岁的宋亚轩和三十二岁的刘耀文。


   

  一个定居广州,一个长住重庆,分别有一岁多的儿子和八个月大的女儿,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人。


   

 


   



   

  刘耀文不知道宋亚轩沉默时在想什么,会不会也像他一样,觉得岁月过于蛮横,一点一点把曾经的我们变成现在的他们。分别后,他每个人都失去了作为我们而自居的权利。


   

  而宋亚轩沉默时其实什么都没想,他就是觉得,念念是个漂亮孩子,眉眼格外像刘耀文。


   

 


   



   

  马嘉祺这一接直接接了三个人回来,他到楼下时正好撞见在停车的张真源,两人刚要上楼,身后有人叫他们的名字,扭回头一看,远处又开近一辆车,副驾驶上的贺峻霖摇下车窗对着他们一个劲儿挥手。


   

  


   

  “呦!宋老师!”贺峻霖衣服脱了一半被严浩翔接过去,冲着宋亚轩就嚷起来。宋亚轩也配合,放下刘耀文的手机迎过去,“啊,这不是留洋归来的小贺老师嘛?”


   

“翔哥,张哥,贺儿。”刘耀文起身叫人。严浩翔忙着挂两人份的衣服,顺手就帮张真源也收拾了,冲着这边扬扬头,算是打招呼。


   

  张真源还是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缝儿,许久不见也没有生疏的样子,开口就揶揄刘耀文,“你可以啊!耀文儿!偷偷摸摸开店了不告诉我们!怕我们给你吃黄嘛!”


   

  他说笑着走到刘耀文身边,一个拳头实打实地砸到肩膀上,终于给深沉许久的人砸出了笑声。


   

 


   



   

  到了六个人的包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张真源从北京来,严浩翔和贺峻霖更远,提前一日从加拿大飞回来,时差还在倒着。


   

  远道而来的三人是时代少年团仅剩下的同往日辉煌的联系。张真源还登台,严浩翔回了加拿大依旧做自己的音乐,隔三差五发首歌,热度也不赖。而贺峻霖,带着金牌主持的名头体面离开,如今主职是招猫逗狗晒太阳,偶尔在严浩翔的新歌里当个垫唱。


   

 


   



   

  因为距离原因,上一次面对面见到贺峻霖还是几年前。在他们几个人之间,生离早就寻常,唯有贺峻霖一个人真真切切摸过死别的边。故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能见到他状态这么好都令大家都欣慰。


   

  旅途奔波,哪怕精神再好身子也还疲乏。正聊着天,贺峻霖又打了个呵欠。刘耀文看见了,想人到得也差不多了,就到门口叫来服务员张罗着上菜。宋亚轩同贺峻霖闲扯了几句就把其他人招来要他们看刘耀文的女儿。他们这一辈里的子女赢家是张真源,托妻子的福,有一对生得极可爱的龙凤胎,也跟着掏出手机显摆。


   

  马嘉祺和严浩翔坐在一边,问起贺峻霖的身体,严浩翔面上挂着浅笑说,没什么事儿了,一会儿看着他别吃太多辣的就行。


   

 


   



   

  贺峻霖今天格外活跃,在另一边叫了好几声严浩翔。严浩翔起身过去,原来是叫他看刘耀文的女儿。他低头看,嘴里念叨着可爱,左手习惯地搭在贺峻霖脖颈上,三两根手指插进头发随意摩挲。


   



   

  这一幕马嘉祺看在眼里,门口的刘耀文也撞见,各怀心思。


   

 


   

  做人就是太聪明和太不聪明都不行,这件事儿上没人不羡慕严浩翔。他这个人看似莽撞但实则很有分寸,什么时候该妥协让步什么时候该不管不顾,十几岁起就很懂得。或者像贺峻霖也好,年轻时钻牛角尖,钻到了头儿,发现不快活,便放下身段同过去的自己认错,坦坦荡荡的说,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过程波折一点也没什么。


   



   

  事实证明,人不能太贪心。你要么从一开始就想得清清楚楚,要么迷途知返幡然醒悟学会舍得。左顾右盼,什么都想要,最后就会什么都不剩。


   

 


   



   

  刘耀文醒得太晚,马嘉祺在乎得太多,所以求而不得就是他们的结果。


   

 


   



   

  不多时间服务员开始走菜,只一会儿就摆满一桌子,眼看着要叠起来。马嘉祺站起来帮着摆盘子,张真源站在一旁埋怨刘耀文弄了太多,吃不了要浪费。一旁的贺峻霖本还在和宋亚轩聊得热火朝天,不知怎么就耳听八方,想起很久前丁程鑫的一句吐槽,突然跟了一句:“点多点儿可以,不然就得跟着张真源儿吃剩菜。”


   

  张真源瞪大眼睛,像那时候次次被贺峻霖怼得没话说的样子,其余五个人笑成一片,像那时候,次次围在一旁的样子。


   

 


   



   

  人多的屋子交谈时混杂一片,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是有几个人吵出几十个人的本事。丁程鑫踏上二楼时正听见远处传来的阵阵笑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服务员正上菜,他侧身挤进屋里,笑呵呵地开口:“聊啥呢?给我说说。”然后笑声就弱下去,取而代之有拍肩,有拥抱,和一声声丁哥。


   



   

  挺没道理的,快四十的人了,丁程鑫看起来却没什么变化,无论是那张脸还是看着这群弟弟的眼神。人落了座也没说什么,只是围着桌子来回看看,在贺峻霖身上格外多停留了一会儿,最后竟不知不觉眼眶有些发热。


   

 


   



   

  看着都挺好的,挺好的。


   

 


   



   

  留给丁程鑫的位置在马嘉祺旁边,他看了多久,马嘉祺的余光就在他身上停了多久,直到看他眼圈儿见红,倒了杯茶向他推了推:“喝点儿水。”


   

  丁程鑫低头看看茶杯,也不推辞,吸了吸鼻子,拿过喝了一口:“一路过来是渴了。”


   



   

  去年的聚会丁程鑫因为家里有事没有参加,算下来他们有两年没见过了。只是两年,所以马嘉祺把热茶推过来,这茶里都装着什么,他和丁程鑫彼此心知肚明。可也有两年了,所以两年后的这杯茶,丁程鑫到底喝下了什么,马嘉祺却不敢下个定论。


   

 


   



   

  马嘉祺把视线从身边转向面前,环视了一周,开口:“人到齐了,咱就开始吧。”


   

  然后大家开始热热闹闹地动筷,七个人围着圆桌,火锅咕嘟着冒泡,一滚滚白烟向上翻,翻到了头,如同挣扎热烈的十七八岁,一眨眼碎掉了。


   

 


   



   

  坐在这一桌的每一个人都曾许过一个俗气的愿望——希望时代少年团能永远在一起,一起从男孩成为男人,一直到再喊出少年的团名要无地自容的年纪。愿望是美好的,许在春节的烟火里,生日的烛光里,灯光交织中的漫天彩带里,被欢呼声淹没,给嘉陵江的晚风带走。他们说了太多遍要永远不分别的诺言,而诺言这种东西最最本质的特征就是从脱口而出那一刻起就被装进了薛定谔的盒子。


   

 


   



   

  不到打碎的那一天,没人知道它到底会不会永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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